汤敏：善业公平——让更多人分享使命感和荣誉感，也是向往美好生活的重要内涵

近些日子来，在座诸位应该明显能感受到多个民生问题发生着深刻的变化，双减政策剑指教育不公平、各大平台的反垄断调查剑指企业经营不公平、明显更大力度的反腐败涉案官员剑指权力不公平，优等生的浙江官场以地震般的烈度惩治腐败，传统意义上安全着陆的退休官员不再享受丹书铁券的豁免，干过的坏事终究该得到惩罚，这才是天理该有的样子。

国家正在党的无畏领导下，大力扳舵找回这艘巨轮的平衡，公平正义的天秤正逐渐回到人间。也切实感受到党和国家在追求效率与公平平衡发展的决心和魄力，断了利益集团和科技霸权绑架国家和人民的算盘。像追求效率无止尽一样，追求公平的事业也是无止尽的。

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的一个公平类型是：善业公平。人人都享有平等的积德行善权力，人人的善心善行获得被正面激励的权力。善业不只是小部分人的特权，不只是富人俱乐部的专属，而是一项平等的公民权。

但是要理解善业公平这项权力需要些转变，权力公平最起码可以禁止贪污腐败挥霍大家的纳税，教育公平可以保障大家的孩子不被歧视对待，善业公平能带来什么？善业为什么可以成为人民美好生活中积极争取的一项权利？

中国传统文化里尽管有讲“积德行善“、”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数百年人家无非积善、第一等好事还是读书“之类的名言警句，但是这样的表述更像是道德激励，而并未表达出善业具体能带来什么利好，让人们理性地追捧他。

权力给人带来威严感、掌控感，金钱给人带来消费感、成就感，那么善业能带来怎样的特殊感觉呢？善业能带来使命感和荣誉感，有过公益从业或者学习经历的人都知道，公益人讲使命愿景就像创业者讲商业模式一样，关乎生死。善业为什么会比权力和金钱更能带来使命感和荣誉感，是因为善业中利他属性决定的，正如保尔那句名言” 我把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利己是短暂的，利他是永恒的，找到利他事业的永恒，也就无限激发着使命感和荣誉感。

为什么人们又需要使命感和荣誉感？没有使命感和荣誉感不好吗？做一个贪财好色的俗人不好吗？使命感和荣誉感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难道能发电？能当饭吃？各种质疑甚至挑战的声音铿锵有力。对于国家而言，使命感和荣誉感意味着一个高尚的民族，一个令人尊重且打不垮的民族，千千万万为新中国抛头颅洒热血的烈士，靠得就是使命感和荣誉感，几乎谈不上名利，因为命尚不得保，名利又何用？使命感和荣誉感才能激励出大无畏的精神。

对于个人而言，使命感和荣誉感又意味着什么？贪财好色不快乐吗？贪财好色的确有人作为动物的终极快乐，但人之所以能成为高级动物，那是因为人有人格的向上牵引，有超越时空的精神传承，没有了使命感和荣誉感，人种自然会被动物性堕化，人种会倒退回猴子。几乎每个人都会渴望使命感和荣誉感的激励，哪怕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因为他必不能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找不到使命感和荣誉感的人生，是悲哀的。

既然使命感和荣誉感如此重要，人们应该去哪儿体验和习得他们？大吃大喝？尽情玩乐？醉生梦死？纸醉金迷？是否有纵欲之后哪怕是短暂的空虚和罪过？是否有精致利己后深夜的不安？是否有满眼浮华后的晕眩？我想几乎只有利他的善业是持续创造使命感和荣誉感的场景。在善业中，你可以找到人生奋斗的社会意义；在善业中，你可以认知弱者生活之艰辛而倍加珍惜时光，坦然应对；在善业中，你会结交更多闪光的人格照亮人生之路；在善业中，你会体验送人玫瑰、手有余香的心田暖阳；在善业中，你会不断创造人生新的征程去帮助别人。

正是因为善业于使命感、于荣誉感如此重要，就更要关注善业的健康发展，善业的公平公正。少数精英的善业无法撑起民族的使命感和荣誉感，新中国的成立也正说明共产党只要激活广大群众的使命感和荣誉感，就一定能战胜国民党只团结的少部分精英。

但就当下我国的善业发展局面看，处于总体贫瘠的状况，在总体贫瘠的状况下又呈现出严重不均衡、不充分，尤其平民善业几乎没能得到应当的鼓励，要么把善业狭隘地理解为红十字会、慈善会等政府精英善业，要么狭隘地理解为诸如企业家、明星们的高调捐款。这种狭隘的精英善业逐渐编织成了圈子特权，严重背离了善业更大的使命是激发全社会的使命感和荣誉感。

更要不少被评为首善的企业家或者明星，不但未能做好使命感和荣誉感的榜样，反而成了违法乱纪、道德败坏的害群之马，不得不说为了维系特权的精英善业逐渐成为了毒瘤，善业公平迫在眉睫。

抛开以捐赠额为衡量指标的精英善业，如何来搭建舞台激活平民善业，最终实现善业公平？比如激励村庄或社区内部群众共同参与公共事务的建设，比如群众共同筹资出力修路、造公园、立雕像，在群众身边感知属于他们自身的善业善果，甚至刻芳名碑彰显他们的荣誉。通过各种社区内部、家族内部、学校内部的善业，健全全民的善业渠道，让他们亲身体会到使命感和荣誉感的喜悦。

这样的平民善业无穷尽，还可以是做身边的志愿服务、各种就近的互助组织，用平民善业的成长来为精英善业解毒，没有平民善业的健康强大，精英善业终将在一条歧途上永无归路。精英善业以壮大平民善业为目标，既是历史进程之必然也是自我救赎之必要。

像教育公平、分配公平一样，这是一次去精英化、重平民化的历史趋势，平民善业与善业公平同样如此。但善业公平更可贵的是，他所争取的不是世俗的财物、权力乃至知识，他努力争取的是使命感和荣誉感，争取的是奉献精神甚至牺牲精神。就像抗战时期，人们纷纷加入共产党的原因，因为只有共产党员才有资格背炸药包，才有资格与敌人同归于尽，这种争取光芒万丈。

所以，要将善业回归人民、将善业特权逐步释放。人人皆可成为有使命感和荣誉感的尧舜，而不是把人民理解为争名逐利的名利机器甚至人格堕落的畜生。善业公平和平民善业事关民族的风骨，试想绝大数群众得不到使命感和荣誉感的熏陶，变成世俗中的名利机器，这个民族以何受人尊重？

试想一个个体一生得不到使命感和荣誉感的熏陶，他的子女、后代都在庸俗的氛围中成长，几代之后人种又会退化到什么地步？这正是我坚定地倡导平民善业的原因，尽管我也认可精英善业客观存在的优点，但比起平民善业的意义，精英善业要找准自己的位置。

平民善业真伟业也！

古村之友汤敏

2021年8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