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事长寄语:

猜疑型社会的危机与变局:不羡枝头花叶俏,甘作泥里一条蚓

2019年对社会公益慈善、社会创新创业领域是混沌的一年,以儿慈会为代表的老牌大鳄因9958吴花燕事件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以水滴筹为代表的互联网社会创新新贵,屡因丑闻登上热搜;以国企天价喝茅台、官员贪腐倒茅台事件为代表的体制内丑闻花样百出。公众渴望信任的社会,残忍的是,公众却难以找到值得信任的主体,信任在当下是何其珍贵。

信任的反义词是猜疑,而非造假。当形成猜疑型社会后,无论造假与否,人们默认的是猜疑而不是相信,哪怕是真人真事、好人好事,人们的第一反应是猜疑。政治学的“塔西佗陷阱”指失信后的权力,无论行动正确与否,都遭到民众诟病,猜疑型社会则比“塔西佗陷阱”的政治失信更具危害性,我们正在进入一个人人猜疑、人人自危的软恐怖社会。

危险和机遇历来就是一对伴生体,猜疑型社会的系统性风险不是来自如儿慈会、水滴筹个体行为失范所致,即使不是儿慈会,也必有其他“会”的失范点爆社会的猜疑,即使不是水滴筹,也必有其他“筹”来给失信再加一筹。猜疑型社会的系统性风险来自于信任规则设计中不可修复的缺陷,它的不可修复性需要我们正视信任规则革命的必然性和勇气,不是补几个补丁就能假想化解了系统性风险。

过去的信任规则设计中,信任来自于自上而下的权威或者权威的代理授权,而现实中造成信任重大损伤正是来自于权威的失范和对权威的加剧猜疑,自上而下的权威授信逻辑正在面临不可修复的危机,同时在催生自下而上民众授意的新信任规则的形成,自上而下的授权信任的合理退出与自下而上民众授意的快速成长,是化解当前猜疑型社会危机的道路。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源头活水、正本清源,信任产生的源头来自于守望相助的熟人社区、宗族、乡村,从给最小的细胞开始排毒,从最基层的社会土壤开始修复,放弃掉一枝独秀的榜样个案,走出一条土壤式修复的社会信任建设之路。无论是强大如阿里腾讯的科技巨头,亦或是老牌如儿慈会、青基会的公益巨头,已然无法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放弃花拳绣腿、独善其身的表面文章,躬耕于社会土壤改良,注入更多基层社会信任的源头活水。社会改良之所以紧迫、社会革命之所以残忍的原因在于其有窗口期,期望我们能抓得住窗口期,避开猜疑型社会的灾难爆发。

我本人作为一个微小个体,古村之友作为一个微小社会组织,爱乡宝作为一个微小的社会企业。正是基于对猜疑型社会的预判和恐惧,努力走出的以文化认同与情感共鸣为纽带的基层社会信任重建探索,努力缝合猜疑型社会的失信伤口。不羡枝头花叶俏,甘作泥里一条蚓。

古村之友创始人、理事长 汤敏
2020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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